在没有接这个班之前,我就对平的大名有所久闻,接了之后,领略平的“风采”,他如同一条“鲨鱼”搅动的整个班上不得安宁。
我先冷处理他,静静地观察他,对他不理不睬。上课时,我的眼神尽量不和他对峙,只是轻轻地瞟过。他也在观察我,对自己的行为似乎有所收敛,听课似乎认真了,有时还偷偷地打量我,我佯装没看见
一周,他又活动开了:告状的学生接连不断,一会女生告他扯了辫子,一会男生告他拿了笔。
上课时,我只拿眼睛把他盯了一下,顿时,他把头埋在了桌下。我仍不理他,这节课他出奇地安静,听得出奇地认真。我觉得冷处理的应该结束了。中午自习前,我把他叫到我的办公室,给他出了五道口算题,我允许他笔算,结果他算对了两题,我给他打上“良”,他那上得“良”的卷子,手在打颤,脸上荡漾出成功的喜悦,他朝教室里走的那种劲头也够潇洒的。这节课他举了一次手,我号召全班给了他一次掌声,他的脸红了。
第二天自习前,我又把他叫过来,给他出了十道口算题,他答对了六道,我给他打上大大的“优”,他掉了眼泪。我轻轻地拍他的头,用大拇指给他示“高”。我给他布置作业允许他自由选择,但他尽量和其他同学做的同样多。尽管他做的质量叫我啼笑皆非,但我知道他在进步,都不会给他打上“×”的
正当我为自己成功的教育窃喜时,他的“老毛病”又发了,不但啥作业不做,而且在班上频频“闹事”,和同学为一点小事大打出手,竟把那位学生打的鼻血长流,我恼了。但我没发怒,把他叫在办公室里,面壁思过,让他反省,让他说,很长时间,他不说一句话。渴了,我给他倒杯水放在桌上,饿了,我给他取包方便面,我也不说一句话,这样“熬着”。我把水递给他,他端上,但不喝,我把面塞给他,他拿着,但不吃。慢慢地,他开始小声抽泣,接着,大滴的眼泪躺下来,最后,放声大哭,边哭边说:“老师,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我说:“知错改错,就是好孩子。”我和他促膝谈心,深入了解他的内心世界,原来他是一个失去母爱的单亲留守孩子,由于家庭贫困,母亲偷偷出走,不知去向,父亲常年在外打工,他和不识一个字的爷爷生活,从小失去亲情的他,形成了“破罐破摔”的逆反心理。我为他这样的家庭而痛心。这一次,我们谈的很多很多,只谈得他破涕而笑,啃啃点头。周末,我准备去他家。
他家是三间平房,一头老黄牛拴在院坝的树桩上。听到响动,一只白狗扑过来,咬个不停,平从屋里走出来,嚷道:“瞎眼了,咬啥?这是老师。”狗,止了叫声,摇着尾巴,在我的面前窜来窜去。平对着对面的大梁上喊:“爷爷,老师来拉啦!”只见一位老人背着山一样的一背笼牛草,艰难地走过来。他们的家好贫寒啊,一口锅、一个粮柜、两张床、三条凳子。我说明了来意,希望他爷爷配合,我用手机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,进行了沟通,之后,我把电话给他,让他和他爸说话,他刚喊出一声“爸”就哭了,我的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,他流着泪水,不停地点头,不停地“嗯”。有效果了,我抚摸着他的头,小声地说:“你是个聪明的孩子,为了你的爷爷,为了你的爸爸,还有远在他乡的妈妈,活出个样子来。”他握紧拳头,点了点头。
从此,在生活上我处处关心他,给他买本子、笔,把我孩子的鞋、衣拿给他穿,有病了我给他买药。学习上我给他“开小灶”,这学期他没闹过事,期末检测,各科出奇地走出了“低分”。望着他聚精会神地听课神态,默默地为他祈祷:“孩子,希望你走好人生的每一步。”(通讯员 张朝林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