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去的列车在河套平原上奔驰。窗外是飞驰的美景:近处是挂满玛瑙似的整片整片的宁夏枸杞树,较远处是一片片黄的耀眼的向日葵林,最远处和沙漠站在一起的就是白杨林了。
在高原的季风下,那一片一片的白杨林在大风里摇曳、翻飞、起舞、欢笑,她翻飞时,挂在满树上的是盛开的洁白的雪莲花,风大时,这雪莲花就繁,风小时,这雪莲花就疏,这"繁"与"疏"在不断地交替,互动。回首间,这雪莲花就是在白杨林上扑扑楞楞的一群小白鸽吧。我惊叹这白杨树还开洁白的花朵?我自嘲,是不是有点"南国之雪大如席"的浅见?
我在疑惑。我在凝望。我在思索。我在联想。
一位智者告诉我,那不是洁白的花朵,那是白杨树叶片的背面,在高原季风、干燥、日照强烈、极度缺水、风沙肆掠的环境下,她的叶片的正面碧绿、光亮,好像涂上了一层蜡,目的是为了抵抗烈日的暴晒。那背面是一层厚厚的、洁白的、绒绒的细毛,目的是为了抵抗水分的蒸发。奥,我豁然开朗。我敬佩大自然的神力:有什么样地自然环境,就会造就什么样的生灵。
列车误点,在一个小站停了40分钟。在站台的旁边,我看到了白杨树,在她高大的身躯下我和她合影,我摘下她的几片叶子,摸了摸,看了看,嗅了嗅,她和我家乡的白杨树的叶子截然不同,她厚重,有分量,有韧性,还有清淡的芬芳,正面光如玻璃,背面柔如毛毯,我小心翼翼的把她珍藏在书页里。
列车继续西行。枸杞林、向日葵林渐渐稀少,沙漠渐渐扩展。广袤的大漠展现在眼前,窗外,陪伴我的风景除了白杨林,还是白杨林:眼前是一队队威武雄壮的白杨林,她们就是一队队接受检阅的雄狮,在大漠的风沙中,整装待发。远处也是一排排防护白杨林,她们一直延伸到沙漠的尽头,和蓝蓝的天融为一体,成为大漠绿色的诗句。啊!不择地域的白杨林,你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下,乐观地生活,顽强地生长,你是大漠的使者,河套平原的守护神,你用你的躯体,抵御风沙,拥抱草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