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很懒,疫情期更是心安理得吃吃睡睡,不知不觉宅家已近月,久不踏出门,连美其名“喜静不喜动”的我也坐不住了,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些什么。今日在阳台又看见晴好的阳光,金灿灿地落在城堤上,尤其是那绿色中一树树或粉或红或白的春花,顿时让我毫不犹豫抬起腿来。
先来到楼下的小花园,前几日从楼上俯瞰一树雪白,很是想看但不敢随意出行,不知经过几日风雨可还安好?内心竟有些些小期待。左找右找,只有高大的各色树木,不甘心再寻,有一棵挂满密密麻麻灰黄的不知是叶子还是花的树静静立在那里。我犹犹豫豫不敢确定,抬头测算了位置估摸着就是它了!不过几日,不过一场春雨,那一树明亮、粉白的、热热闹闹的花竟变成了如此灰头土脸之貌,真正应了“春光不可待”啊!前几日在花坛角落看见一棵纤弱的小树,称之为树其实有点勉强,真像谁随意插入土里的一根比较大的树枝。让人惊奇的是这样瘦弱的身姿,居然在叶片间探出绽几朵粉红色的大花,与枝不甚相称。这些花的瓣微微向外弯,有着好看的弧度,中间紧密的一丛黄色花蕊,雅致而娇嫩,我粗略记得应是“木芙蓉”。前天路过时匆忙拍下了,今日再去枝上却无一花,全坠落在地上。没有看过的人,决不相信它曾开过这么美丽的花。
怅然中决定来个“小区一日游”,专寻盛放的花!小区里最多的是樱花,估计我早先看到的那一树粉白就是。现在寻来,也还有未败的,安慰了我的小失落。向阳的几棵正艳,浅黄的新叶和花朵一起绽开,花瓣边沿向内微曲,因而花瓣间总有细小的空隙,给人疏淡之感,就像一位害羞冷清的姑娘垂首而立,静听几位老人在树下闲话家常,并时常悄然撒下片片细嫩的花瓣。
花坛角落里又是一棵矮矮的“树”,稀疏的枝条,叶子细小,然而艳红的花朵从下至上满满匝匝,真不知这树枝怎么没被压弯?这一棵有花牌:海棠,经常听闻今日终于得见真身。海棠每朵五片花瓣,排列的紧致整齐,花瓣边沿有些许重叠,星星点点黄色的花蕊,饶是好看。想起古诗中对它的描写“绿肥红瘦”,让人诧异的是看起来却是“绿正瘦,红正肥”,估计诗人看见的是暮春时节的景象吧!不远处一株茶花也开花了:密密的叶片,肥厚油亮,掩映的花朵美丽娇俏,就是落下的卧在绿茸茸的草丛上也别有诗意。这两种花颜色艳丽,开得热烈,让人心情都喜悦起来。
转过弯,小广场的水池变绿了,原来是池底绿色的春苔把水染绿了。水中多了一群红色的锦鲤,一大一小两群正在畅游。绿水、红鱼,春天的标配的两种颜色居然也藏在这里。广场旁的树丛中栽种了很多桃花,此时横逸斜出的纸条上不见叶,只有桃粉的花朵,那小小的粉色的花朵层叠着,微笑着,引来蜜蜂嗡嗡不绝。
一转身,阳光下那一树明亮的玉兰就这样闯入我的眼帘。我远远地看着她,在各色树木和花丛中欣然独立着。这一棵玉兰树龄不大,树干还很纤瘦,每一根细细的纸条上开满了白色的花朵。可能是因为光线,可能是因为角度,她在周围的景物中分外突出,好像每一朵花,甚至整棵树都带着亮光,又好像舞台上的追光灯独独给了她,旁边的树木花朵和她相比全都黯然许多。和前面见到的各色花相比,她好似温婉开朗的诗书女子,明朗、干净,在阳光中笑而不语。我悄悄走近她,看见每朵花细长的花瓣都向上举着,一朵朵花就像一个个茶盏。这样的昂扬之姿,让我心生爱慕,抬头凝视,白里透紫的花瓣就像最美的舞裙,我宛若欣赏一群玲珑女子的清姿漫舞,久久挪不开步。
光影西斜,回去的路边居然有枝被丢弃的茶花,花苞半放,好像是刚折下不久,不知是谁这样狠心折下又丢掉。我拾起来准备养几天,路上躲躲闪闪,唯恐路人误会,恨不能在花枝上贴条:这不是我折的,捡到的!回家养在玻璃瓶中,看着这个小酒杯一般的骨朵,叶片从各个方向包裹着它,只露出“小酒杯”的上沿,就好像好奇的小脸在窥探这新奇的世界。过了两夜,花瓣居然慢慢绽开了,很庆幸没让她凋零在尘土里。
女人好似天生喜欢花,从古至今没人规定花是美的,人们却总是无师自通般认为它是美的代名词。是啊,看到花总能让人心生愉悦,自然而然浮现出各种美好的词语。春光易逝,鲜花易萎,庆幸我能一睹其芳容。
至此,今天一番“探游”总算如愿以偿,案头的惊喜更让我满足。疫情带来的紧张、恐慌此时一扫而空,并让我燃起希望:春天已至,疫情必消!彼时,我们相约一起踏青、寻绿、赏花,可好?(汉滨区江北小学教师 张华丽)